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

華府看天下-美麗卻感傷的回憶



劉屏專欄-虐兵案結果 台美大不同
  • 2013-08-08 01:53
  • 中國時報
  • 【本報訊】
 范佐憲(本報資料照片)
 范佐憲(本報資料照片)
     洪仲丘疑似在軍中遭到凌虐至死,美軍不久前也發生類似案例,而且是華裔,引發種族歧視之虞。但結果只是少尉排長被迫退役。如今國軍卻是處分及於上將,而且部長被迫退休。
     陸軍下士洪仲丘在退伍前夕因為關禁閉而死亡一事,再次讓台灣充斥著最廉價與最不負責的評論:無限上綱─白話文是「愛怎麼扯,就怎麼扯」。同時也讓台灣呈現了最冷血與最陰暗的批判:落井下石─白話文是「打落水狗」。
     洪仲丘是大學畢業生,美國死亡的華裔陸軍大兵陳宇暉(Danny Chen)也是知識分子從軍。陳宇暉放棄了大學的全額獎學金,投筆從戎,卻從受訓起即遭到凌虐,最後在阿富汗戰地走上絕路。這件悲劇有8人受到懲處,包括1位軍官及7位士官兵。其中少尉排長被迫退伍,不必服刑;其餘7人,最重的1人判刑6個月,2人判3個月,最輕的扣薪20天。與台灣相比,美國株連不如台灣之廣,被拖下水的不如台灣之眾,層級更不如台灣之高。台灣居然部長都陪葬了,真是好一個台灣經驗。
     在台灣,經由民代與名嘴的通力通月合作,一方面把嫌疑人范佐憲(右上圖,本報資料照片)描繪成十惡不赦的冷血屠夫,彷彿國人皆曰可殺;一方面也把范佐憲描繪成才高八斗、月入新台幣200萬元的「經營之神」,彷彿王永慶後繼有人。
     筆者不認識范佐憲;自認對洪仲丘及其家人的同情也不在任何人之下。筆者當過兵(因為任務需要等因素,還比大多數人多當了幾天),深知軍中的管教等問題。追求真相,並且還各人應有的公道,海內外應是同心同理。但是一個月來的全民公審,在為洪仲丘討公道、為軍人爭人權的同時,不禁要問,范佐憲是不是也應有其公道、有其人權?
     民代放話,名嘴爆料,談話節目的主持人高八度的頻頻催問,人人趕搭「批范列車」。反正范佐憲和其家人此刻只能任人宰割,還能告你們誹謗、妨害名譽?
     一位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曾經下過鄉的大陸人士說,這不就是文革嗎?
     戴著墨鏡的某先生(不只一位)痛陳自己的不幸,只差沒有用上中國大陸在批鬥時的格式用語「苦大仇深」、「受盡壓迫」。背對著鏡頭的某小姐(也不只一人)哭訴她認識的某人如何遭到凌虐,只差沒有把范佐憲扣上另外的格式用語「牛鬼蛇神」、「人民公敵」。一個月來,這種指控不知凡幾,似乎只要把矛頭指向范佐憲,就是向罪惡宣戰。
     在一片喊打聲中,激情與理盲勢所必然。難道置「無罪推定」的法治基本精神於不顧,就是同情洪仲丘、關心洪家人?
     范佐憲究竟是怎樣的人,是開賓士、玩重機車、經營簽賭網站、經營色情護膚店,同時也是「生前契約」公司經紀人,並且是「全旅人人皆知的地下皇帝」?還是如他的母親泣訴「是很乖的孩子…我用性命擔保…請大家相信兒子的清白」?絕大多數人並不清楚,也是社會亟欲知道的真相。然而在法庭審理尚未開始之際,「大魔頭」、「鬼眼」等稱號已經牢牢的扣在他的頭上。
     范母問道「如果我兒子真的沒事,他出來要怎麼做人?」每一個理性的人也會問另一個問題,「如果有一天,我處在范佐憲的地位…」。
     一個多月前,中國大陸一位61歲的男子劉伯勤在媒體上刊登廣告,向文革時遭到他批鬥、抄家和騷擾的眾多師生、鄰里道歉。廣告中有這麼句話:「沉痛反思,雖有『文革』大環境裹挾之因,個人作惡之責亦不可泯」。


華府看天下-美麗卻感傷的回憶 2012-06-29 01:46 中國時報 【傅建中】  ▲後排左起:戴瑞明、施克敏、宋楚瑜、王嗣佑、冷若水。前排左一:戴呂瀟男;左三:陳萬水;右一:傅方緯。(傅建中攝於1981年夏,台北)  近日友人從台北歸來,帶來壞消息,說宋楚瑜夫人陳萬水的癌症已到了末期,隨時可能發生不測,言語之間對宋楚瑜明知太太重病在身,還硬要參選總統,拖著太太為他站台,頗不諒解。  姑且不論宋楚瑜的是非,但陳萬水確實帶給我美好而又難忘的回憶,如今聽聞她罹患惡疾,非常的難過和感傷。一九七四年宋楚瑜回台出任蔣經國的英文祕書,拋下妻兒在華府,陳萬水確實過了一陣鬱鬱寡歡的日子,我曾笑她「悔教夫婿覓封侯」,對照眼前的結局,想不到竟一語成讖。  上世紀六十年代宋楚瑜負笈柏克萊加大,陳萬水亦在柏克萊,據認識他們的朋友說,本來是陳萬水替宋介紹女朋友,沒想到宋不鍾意陳所介紹的女友,反而喜歡上陳萬水,因此成就了一段姐弟戀的姻緣(陳比宋大一歲)。  宋楚瑜自加大畢業後,偕妻兒從西岸來到華府,任職於美國福特基金會支持的中國資料中心,收入不惡,晚間則在喬治城大學攻讀博士,後來陳萬水也找到了工作,兩個人的收入,維持一個小家庭的生活,綽綽有餘,所以日子過得美滿幸福。宋府有一幅國畫,上面的題字是:「如魚(瑜)得水」,倒也貼切,每每看後,令人莞爾。有一次我說,這四個字不如改成「魚水之歡」,朋友們聽後,為之捧腹大笑。  本來宋想走學術道路,芝加哥大學遠東圖書館長錢存訓博士一度有意聘宋去當副手,一旦錢退休後,由宋接任館長,宋曾為之心動,但這一切都因宋父映潭將軍的逝世而改變。  據知情人士透露,宋達將軍臨終前,蔣經國前往探視,曾問宋有何交待,宋提到愛兒楚瑜,希望總統照顧,遂有後來錢復專程來華府面試宋楚瑜,宋從此棄學術踏上宦途。  我的女兒出生時,老大需人照料,陳萬水主動表示願意看顧小兒,那段時間我和她朝夕相見,對於她的細心體貼、負責認真,留下深刻印象。那時她不過三十左右,風華正茂,其人蘭質蕙心,美麗大方,不在話下。  陳萬水幼時家境並不好,父親出身軍統,住在高雄市前鎮區草衙的招商局宿舍內,相當擁擠,後來父親當了船長,生活始有改善,她靠著自立自強,終於出人頭地。  宋楚瑜在台灣政壇的地位越爬越高,加上他的職務敏感,而他又非常重視個人的隱私,所以能和他直接聯絡的機會很少,有時年終寫聖誕卡彼此賀年致意,都是陳萬水執筆的,她寫一手娟秀而又瀟灑的字,見字如見人,備感親切。想到即將成為絕響,不禁黯然神傷。  我最後一次見到宋氏夫婦是二○○○年秋天,宋楚瑜角逐總統大位敗選之後,從那以後,就像斷了線的風箏,再也沒有他們的音訊,一切關於他們的消息,都是從報上得知的,包括陳萬水患病在內。通訊如此發達的今天,居然好像天人永隔,連古代都不如,那時不是還有「青鳥殷勤為探看」嗎?思之心傷!  想到留給我如此美好回憶的佳人,即將離開我們而去(希望仍有奇蹟出現),心情的落寞實在難以言宣,只能借杜牧的金谷園一詩表達我的感傷:「繁華事散逐香塵,流水無情草自春,日暮東風怨鳥啼,落花猶似墜樓人」。杜牧此詩是為悼晉代美女綠珠而作,想到陳萬水,她那美麗的形象,讓我不期而然的聯想到綠珠,而她的結局,竟也像綠珠,是悲劇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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